2024年3月14日 星期四

【Maxiel】Daniel要退休了,但他沒告訴Max

 焦慮的丹尼爾


Daniel想了很多。

從第一場比賽開始,他就在想這個問題,Daniel已經儘量不去看網上的評價了,他從在麥拉倫糟糕的比賽之後他就不看這些,因為只會讓他的感覺更糟,他也不是找什麼藉口,麥拉倫的車確實不適合他,在他以第三車手身份回到紅牛的時候其實也沒想過他還能再回到F1,Daniel不管Horner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只是為了他背後那些贊助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他還能有席位,畢竟他已經不年輕了。

他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小牛的位置,就算受傷跟所有的輿論都對他不利,許多人希望他從F1退役把座位讓給新人,但他只覺得憑什麼?他還能跑,不管車子再怎麼爛,只要能在賽場上,要他做什麼都甘願。

但新賽季開始他突然不能肯定了,第一場糟糕的成績加上許多人認為策略組偏袒他,還有第二場大獎賽比第一場還糟糕的表現,就算策略組換胎跟策略失誤,但對所有盯著他表現的人來說都是藉口。

車子問題?那為什麼你的隊友能比你排名前面呢?

設置問題?你確定車隊不是偏袒你嗎?

尤其是Max輕鬆的套圈的時候,他恍神了一會兒,想起了以前他們還是隊友的時候,那時他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在一台不適合自己的車上苦苦掙扎,風光的時刻距離他好像很遠了,就像他在做夢一樣,只不過那些是好夢,而他現在這個只是個殘酷的現實。

恍神的結果是失誤打滑了一圈,這更糟糕,Daniel賽後已經懶得再看任何有關自己的事,他只能慶幸所有人都在關注法拉利代班新秀,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爛的像屎一般的成績。

就讓這一切停在這裡吧,Daniel厭倦了,他下定決心,就在自己家鄉大獎賽的時候,他必須做出決定。

『Daniel告知車隊自己將在暑休後退役!

澳洲大獎賽上所有媒體記者都在談論這件事,Daniel倒是沒有預料到這件事居然洩漏的這麼快,他本來打算隱瞞久一點,不過想起路易斯當時法拉利的事件也沒有隱瞞多久他就釋懷了,當Daniel出現在賽場上便遭到媒體記者圍追堵截,所有人都想採訪Daniel,這個職業生涯走下坡的男人在這種時刻做出退役的決定,甚至還不打算等到賽季結束,為什麼這麼趕?

Daniel早已經有心理準備,在他把這件事告訴Horner的時候,Horner只是認真的盯著他,「你確定?你這個狀態只是暫時的,我相信你可以有好表現。」,「別了,我都不相信我自己。」Daniel苦笑了聲,老人就別佔位了,讓新人上吧,至少還有個美名,可別弄到所有人都厭倦他。

Horner本來想讓Daniel多考慮,但在Daniel的堅持之下還是嘆了口氣答應,但這件事不知怎麼回事在澳洲大獎賽還沒開始時就流露出去,結果就是現在這樣,誰都知道他要退役。

Liam還特意傳了一條訊息給Daniel,話語充滿小心翼翼的詢問,其實他們的關係沒有像DTS上看起來那麼糟,偶爾還會聊個天什麼的,Daniel沒有回復,而他的隊友Yuki也傳了幾個疑惑的表情給他,Daniel同樣沒有讀,他現在不太想要應付這些社交的事情,Daniel的手機訊息已經被塞滿了,有他號碼的媒體記者跟車手們都發信息給他,Daniel設了勿擾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閉著眼睛什麼也沒想,再幾場大獎賽他就能脫離這個地方,他能做什麼?除了賽車之外他還想做什麼?

門口有幾聲重重的敲門聲,Daniel也沒有理會,他早已把門鎖上,他只想要安靜的環境思考未來的職業生涯,如果他還有職業的話。

「Daniel,開門,是我。」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Daniel原本閉上的雙眼瞬間瞪大,這聲音他再也熟悉不過了,是Max,為什麼他會來這,也是想問他為什麼要退役?

Daniel本來躺在沙發椅上,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想讓Max以為他睡著了,拜託快走吧,現在Daniel最不想見到的就是Max,那會讓Daniel感覺自己很可憐,夾著尾巴灰溜溜從賽場上逃走,連積分都沒拿到,所有人提到他都只會說他跑的有多糟糕,甚至開始質疑他以前在紅牛的成績是不是只是因為有台紅牛好車。

就在Daniel沈默不語希望Max快點走的時候,門鎖居然慢慢的轉開了,Daniel就這樣跟打開門的Max大眼瞪小眼,Daniel瞪著Max手上拿著的東西,那是鑰匙嗎?為什麼他有鑰匙啊!

「你…為什麼有鑰匙?」Daniel最後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這太不對了吧,先是Max來小牛如入無人之境就算了,畢竟這裡是牛系的沒什麼差,但有鑰匙怎麼回事,誰給的啊?

「這個不重要,Daniel,你為什麼要退休?」Max蹶起嘴唇,神情似乎還有點受傷,Daniel都不知道對方這受傷的表情哪來的,還有這個問題不重要嗎,很重要吧?

Max關上門,大步踏到Daniel旁邊,Daniel抬著頭看向Max,不知道為什麼這讓他感覺到了壓迫,Daniel嘆了口氣,他好像也只能嘆氣。

「我只是累了,沒什麼好說的,Max。」

「你現在的狀態明明沒有比你在麥拉倫糟,你還能試試看吧!」

Max這話一出來真的只讓Daniel苦笑,他該慶幸Horner跟Max都相信他還能恢復過去的巔峰實力嗎,他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做到,他們的信心到底是哪來的。

Daniel壓下內心的尖叫,即使他的內心已經抓著頭髮不斷嘶吼,甚至想按著Max的肩膀問他們到底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大的期待,他配不上,但他還是用前所未有溫柔的聲音對Max說「Maxy,其實我現在退已經晚了,我已經不是過去在紅牛時候的我,麥拉倫的時候我還能用我只是不習慣麥拉倫體系,但在這邊我沒辦法解釋,甚至越來越糟,不管策略組還是我的問題,最後都會回歸到我身上,真的夠了,我不想找藉口,事實證明我真的很糟。」

Max很不能接受Daniel的回答,他坐在Daniel身邊,按住Daniel的肩膀,用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Daniel,這讓Daniel有些退縮,「你一點也不糟,Danny。」 Max語氣加了重音,荷蘭人強迫把Daniel轉向自己,不讓Daniel逃避。

Daniel感覺自己又要焦慮發作了,麥拉倫那段時間他需要心理醫生的紓解,到他逃回紅牛體係本來已經好得多,在他手受傷的時候也還持續看著醫生,這個賽季還沒開始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好多了,但似乎不是那樣。

他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澳洲人一語不發的推開了荷蘭人,手指輕微的顫動著,從一旁的櫃子拿出藥物吞下了一顆,他已經不管Max會說什麼了,閉上眼睛等待藥效發作,只要藥物穩定發揮,這些煩躁的情緒都會離去,他只要維持好假面Daniel,而且在暑休就會結束,不需要再裝了,不用維持這該死的傻笑,什麼也不用。

就在Daniel閉上雙眼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擁抱摟住他,Max聲音充滿了小心翼翼,彷彿Daniel是什麼易碎物品「抱歉,Dan。」,「別道歉,Maxy,你沒做錯什麼,我只是累了,很快我就能休息了。Daniel反而充滿了輕鬆,他享受著Max溫暖的擁抱,唯一可惜的就是以後沒辦法這樣了,他會想念荷蘭人的。

「我只是不能接受在賽場上沒辦法看到你。」Max低聲的說,他習慣有Daniel的存在了,Daniel會惡作劇,會對他笑,跟他打打鬧鬧,Max很喜歡Daniel這樣。

「你以後來澳洲找我吧,我就算不開車,我們也是朋友,對吧?」

「嗯。」

不,不是只想當朋友。

Max沒說出來,他眼神掃視著倚靠著他的Daniel,會有辦法的,如果澳洲能讓他休養,那Daniel暫時離開也沒關係,但Max不會讓Daniel躲一輩子,Max的手輕輕拍著Daniel的身軀,就像在安撫小孩。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Maxy。」Daniel感覺睏意湧上,靠著Max嘟嘟著,「嗯,我也會。」Max已經想好了他接下來該對Daniel怎麼做,他不會讓Daniel跑的。

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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