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24日 星期日

【全知讀者視角】金獨子/李賢誠-收留

 


小小的孩子蜷縮在小巷骯髒的垃圾桶邊,呼吸聲已經逐漸微弱,細微的雪花覆蓋到蜷曲的軀體上,若沒有人發現的話隔天也只是會多一具屍體罷了。

「小狼人?」


這是孩子在閉上眼睛前聽到的最後聲音。


金獨子抱著那個瘦弱的孩子,他只是想外出走走罷了,順勢想著該怎麼對付那些想對他領地下手的其他血族,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撿到了個小狼人,狼人通常都會是抱團生活的,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領地?


他沒打算讓這個小狼人死在自己眼前,金獨子把小狼人帶回自己的住所,狼人原本的體質不應該這麼容易死的,這個傢伙可能是被餓很久了,金獨子在打理他的過程中還注意到除了四肢明顯的凍傷外還有各種虐打的傷痕,狼人會讓自己的幼崽這樣被虐待?


舒適的溫度喚醒了李賢誠,他只記得最後冷下來的氣溫,跟最後那好聽的聲音,他奮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一片黑暗,李賢誠優秀的視力讓他打量著這個房間,跟他逃出來的那個地方完全不一樣,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連被那些人弄出來的傷都上了藥,李賢誠湊近手臂嗅聞著藥膏的氣味,這種香味他還沒有聞過,是很昂貴的藥吧⋯⋯。


「醒了?」一抹影子悄然靠近,李賢誠瞪大眼睛盯著突然出現的人影,警惕的露出了尖牙低吼,這種沒有氣息的舉動讓他感到渾身不適。


金獨子注意到李賢誠的威嚇,但這畫面就像隻小狗吼叫似的,尤其那隻小狗還穿著他的衣服,對金獨子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但還是稍微後退了些跟這個小狼人保持著安全距離,再一次的開口「你會說話吧,你差點就要凍死街頭了,是誰把你丟過來的?」,李賢誠猶豫不決的盯著金獨子,他不知道這個人能不能信任,而且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並不想再回去了,講出來會不會又被抓走?


這副舉棋不定的模樣被金獨子看在眼裡,光看這副神情就知道事情挺棘手的,這是撿了個麻煩啊。

金獨子輕輕的嘆了口氣,但這嘆氣聲彷彿讓李賢誠以為金獨子不耐煩了,神情顯而易見的慌亂了起來,也沒等金獨子再說什麼便開口 ,「我是逃出來的!」


「從哪裡逃出來?」金獨子進一步的詢問,李賢誠搖了搖頭,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從哪裡逃的,他抱緊雙臂恐懼地顫抖,似乎回想起不好的記憶,金獨子輕輕的靠近,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這動作讓李賢誠輕微的一抖。


「沒事了,這裡是安全的。」金獨子語調充滿了安撫的意味,李賢誠深呼吸一口氣才平復了情緒,金獨子也沒再逼問李賢誠,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還是問出口。


「小狼人,你叫什麼名字?」

「李賢誠。」

「賢誠是嗎,好好休息吧,這個房間現在是你的。」


李賢誠直勾勾的盯著金獨子,他雖然想要自己一個人獨處,但又情不自禁想到昏迷前那個溫暖的懷抱,忍不住單手扯住金獨子的衣袍下擺,但在金獨子看向他的時候立刻放開手,「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小狼人到底是被弄得多慘才會這麼小心翼翼,金獨子不由得這麼想,想著在幫李賢誠弄乾淨的過程中看到的陳年舊傷跟新的傷痕,「叫我獨子就好了,不需要敬語。」,「獨子⋯⋯先生。」李賢誠還是加上了敬語,金獨子笑了起來,他也不認為李賢誠馬上就會改掉,一手揉了揉李賢誠的耳朵,這動作快的連李賢誠都來不及阻止,「我就在外面,你先休息吧。」


李賢誠目送金獨子離開了房間,雖然金獨子要他好好的休息,但他在床上坐立難安,畢竟安穩的空間讓李賢誠很不習慣,他從沒有享受過這麼好的環境,以前關著他的是個小地方,有被子可以蓋已經了不起了,更何況是這麼鬆軟舒服的床鋪跟枕頭,他的指尖戳了戳枕頭,但枕頭被鋒利的指甲給劃破,他慌亂的看著那顆破掉的枕頭,怎麼辦?這個是很貴的東西吧,他會不會被打⋯⋯!


金獨子才在書房前坐下正打算工作,就看見李賢誠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走了過來,耳朵耷拉著低著頭,手中還抱著一顆枕頭,「怎麼了,賢誠?」金獨子有些疑問,他沒有實際跟狼人相處過,而且這個狼人還是個小孩子,讓金獨子有點弄不清對方在想什麼。


「抱歉,獨子先生,我把這個弄壞了!」李賢誠把枕頭遞了出去,用力閉上眼睛等著接下來的處罰,他在那裡學到的就是要馬上承認自己的錯誤,就算不是自己的錯也是一樣,爭論只會被打得更慘,但預期的責難並沒有發生,金獨子的手落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再買就好了,不要這麼緊張。」


李賢誠享受著那沒有體會過的溫暖,忍不住蹭了蹭金獨子的手,意識到之後才臉紅的退開。


金獨子很有耐心,也不介意李賢誠有意識的躲避舉動,他大概能猜出李賢誠是從哪逃出來的,這種圈養狼人或是其他智慧種族的地方挺多的,供那些血族或人類貴族賞玩,他一向是很不屑的,但不代表其他血族就不會喜歡,尤其還能賺進挺多錢,金獨子陷入了沈思,過了會兒才注意到李賢誠居然還站在房內,像是罰站似的,有些無奈的道「賢誠,你可以去休息了,這都是小事。」,「好的⋯⋯獨子先生,我可以在這邊睡嗎?」李賢誠小心翼翼地開口,金獨子給他的氣味讓他感到舒適,他想要待在這個人的身邊。


金獨子挑起眉頭,他以為這個小狼人是想要獨處的,房內一陣沈默的氣氛,李賢誠不由得漲紅了臉,以為自己的要求太過得寸進尺,他抱著枕頭慢慢的往門口移動,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金獨子輕笑出聲「在這邊睡沒關係啊,但這裡只有小床,而且我在工作,會很亮你不好睡。」,「沒關係的,獨子先生!」李賢誠大聲的回答,他能待在有金獨子味道的地方就好了!


這模樣讓金獨子又想揉揉李賢誠了,李賢誠給他的感覺彷彿養了隻小幼犬似的。


「晚安,獨子先生!」

「晚安。」



李賢誠跟金獨子相處了一陣子後才發現金獨子並不是人類的,他本來只是認為金獨子是個喜歡熬夜的人類,他日夜顛倒的生活作息在人類之中很常見,畏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李賢誠是在金獨子咬著一包袋狀物吮吸時聞到明顯的血味,金獨子才輕描淡寫的說自己是吸血鬼,這種輕鬆的語氣彷彿像是今晚要吃什麼似的,讓李賢誠愣了一會兒,而金獨子則是帶著疑問的表情看著李賢誠,就算他沒特意講出來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這時的金獨子還咬著血包,李賢誠還能看見鮮紅的血液順著吸管被金獨子喝到嘴裡,「獨子先生會喝我的血嗎?」李賢誠反射性地詢問,金獨子哭笑不得的搖頭,「我的食物都有正統來源的,你不會以為我留你是要喝血的吧?」,李賢誠臉頰有些漲紅,十指絞著低頭有些尷尬,畢竟他從以前就被這麼警告。


金獨子跟他想像的吸血鬼不一樣,李賢誠逃出來的地方看管的都是人類,只有偶爾會拿吸血鬼來恐嚇他們,但實際上他們還沒有資格看到吸血鬼,「獨子先生不像吸血鬼。」李賢誠小心翼翼的回答,雖然金獨子看起來很隨和,但他不曉得金獨子會不會因為這種問題生氣。


「為什麼,你想像中的吸血鬼是什麼樣?」金獨子感興趣的詢問,他想知道狼人對吸血鬼的印象會不會跟人類不同,李賢誠認真的思索著以前那些人類恫嚇的話語,「他們說吸血鬼很喜歡喝狼人的血,尤其是我們這些小狼人,養我們是想要取血的。」,事實上也有很多狼人被帶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李賢誠才想盡辦法逃了出來,跟他一起逃的那幾個同伴不知道如何了。


想到這裡李賢誠充滿希望的抬起頭看向金獨子,「獨子先生,你看到我的時候有看到其他人嗎?」,「沒有。」金獨子很快的給出了回覆,李賢誠有些失落不過也不意外,如果有的話金獨子應該會一起收留他們吧⋯⋯。


金獨子則是聽見李賢誠的理由後陷入了思考,看來那些圈養狼人的組織是用這種理由來威嚇抓到的狼人啊,血族不太會去吸狼人種族的血,尤其是狼人幼崽,他們的血有種氣味,吸血鬼本身並不太喜歡,而且吸過狼人血液的吸血鬼也會沾上狼人的氣味,這會讓血族無法忍受。


「獨子先生,所以你不會吸我的血嗎?」李賢誠神情太過糾結,讓金獨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揉了揉李賢誠挺立的耳朵,他最近不小心養成了這種習慣,李賢誠半瞇著眼享受金獨子的揉捏,尤其金獨子還會揉他的耳後,這舉動讓李賢誠感到十分舒服。


「我不是說了,我的食物都有來源的,如果你怕我的話,我想想我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帶你離⋯⋯」,金獨子話還沒說完便被李賢誠揪住衣服下擺,這話點燃了李賢誠的焦慮,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似的,李賢誠急急忙忙的說「獨子先生,我的意思是你喝我的血也可以的!」,李賢誠滿臉的懊惱,他想要繼續待在金獨子身邊,就算金獨子是吸血鬼也沒關係!


「我不會喝你的血。」金獨子失笑,安撫的拍了拍李賢誠的肩膀,但他剛才的話似乎讓李賢誠沒有安全感,接下來不管金獨子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甚至連金獨子要休息時李賢誠都跟了上來,用眼巴巴的視線看著他,這種下一秒彷彿就會被丟掉的模樣讓金獨子十分無奈,「我要休息了,你要跟我一起睡?」,「獨子先生⋯⋯可以嗎?」李賢誠的語氣充滿了渴望,「好吧,你睡我旁邊。」金獨子輕拍自己床邊的空位示意他上來,李賢誠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窩在金獨子的身邊,還很注意自己不要碰到金獨子的身體,「再過去你就要掉下床了。」金獨子把他摟過來了些關上了燈。


李賢誠被金獨子這麼摟著,那種彷彿會被拋棄的感覺消失了些,他在金獨子的懷中滿足的蹭了蹭,忍不住開口「獨子先生,以後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是可以,但應該過不久你就不會想跟我睡了?」金獨子想著狼人的成長期似乎挺快的,這陣子養下來李賢誠已經長高了些,原本李賢誠看起來大概十歲的模樣,現在至少有十二歲,可能過不久就會像成年人類了。


「不會!」李賢誠一口咬定,但金獨子並沒有把他這話太放在心上,就像人類幼崽小時候總是會說些天真的話,狼人幼崽大概也是這樣吧,「睡吧,不睡長不高哦。」金獨子揉了會李賢誠的頭,而李賢誠則是把自己又更埋進他的懷裡,聞著金獨子淡淡的氣味滿足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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