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7日 星期日

【排球少年】天童覺/牛島若利-回到過去

牛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打量了四周,這熟悉的地方是他們家的祖宅,而且視線與距離感不太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小小的,是個小孩的模樣,這是怎麼回事?

順著熟悉的長廊走回房間,牛島注意到年輕許多的父親與祖母正在爭吵,不過與其說是爭吵不如說是祖母單方面在責怪父親,還隱隱約約的提到左撇子的事情,牛島想起來了,就是父親據理力爭不矯正自己左撇子習慣的那天。


「我們牛島家不會有這種遺傳,這必須要矯正!」

「只有這點拜託保留下來⋯⋯」


聲音雖然模糊,但牛島卻聽得一清二楚,或許自己只是在做夢吧,他對這段回憶是很有印象的,一向溫文的父親難得在這件事上毫不退讓,最後才讓自己維持原本的習慣,不會被強迫改成右撇子。


牛島想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醒來,默默地離開房間,他發現這個夢境如此真實,並沒有什麼模糊不清的地方,沿著庭院走出門到了外頭,祖宅外就是河川,牛島順著河堤走了下去發現一群小孩圍繞著個紅髮孩子嬉笑打鬧,吵雜的聲音飄進他的耳膜。


「妖怪,他會讀心!」

「什麼都猜得到有夠噁心的!」

「不要來打球啦,哪有人猜得這麼準令人想吐!」

「才不想跟你同隊呢!」


幾個小孩推了男孩一把之後跑遠了,留下蹲在原地的孩子,牛島注意到那個孩子長得很眼熟,是小時候的天童吧,牛島記得天童有給自己看過照片,但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牛島確定天童從來沒有講過類似的事情。


天童抬起頭發覺牛島的視線,也不管是不是認識牛島便開口「不怕我嗎,我是妖怪會讀你的心,最後會吃掉你哦?」,牛島聽見這話皺起了眉頭,高中時的天童很坦然地說自己是個只是比較會猜心思的普通人,一直到成年了也是一樣的,從來不認為是妖怪,但天童沒有說過他小時候是這樣子的。


眼前的男孩沒有預期中嚇得跑掉或露出嫌惡的神情,天童不禁奇怪的說「你為什麼不怕?」,「我為什麼要怕?」牛島反問著小男孩天童,跟天童相處過這麼多年的時間,牛島早就很熟悉天童的一舉一動,「當然要怕,因為妖怪之子要來吃你啦!」天童對牛島做了個滑稽的鬼臉,但牛島的神情一點變化也沒有,天童不禁感到乏味「你不是這裡的小孩吧,我沒有看過你。」,這個男孩繃著一張臉什麼也猜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我住在另一邊。」牛島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天童順著牛島指的方向看過去便訝異的驚呼,「哦是那裡啊,我爸媽說那裡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呢,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你不是猜的出來嗎?」牛島習慣性的回答天童,天童沒有想到牛島會這樣回應,只好隨意的猜測「因為有錢人的小孩想見識一般生活?」,牛島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回答,天童又猜了幾個理由都不是牛島的原因,不禁有些氣餒。


「所以你不是妖怪只是個普通人,因為你猜不到我的。」牛島伸出手想把天童從地上拉起來,天童瞪大了眼睛,像看見什麼怪異事物似的瞪著牛島,同齡的人都叫自己妖怪,沒有人說他是普通人。


「你要起來嗎,還是地上坐著比較舒服?」牛島伸著的手遲遲不見天童回握,正想把手抽回來便被天童一把握住,天童藉著牛島的支撐站起身,拍了拍因為剛才被推到地上而沾染了灰的衣服,又抱起滾到一旁的排球。


「你叫什麼名字?」,「牛島若利。」牛島注意到天童珍惜排球的舉動,原來天童在這個年紀也開始接觸排球了,「若利,要一起玩嗎,不過只能玩舉球跟拋接。」天童把球遞給牛島, 「為什麼你都沒有問我叫什麼姓名?」天童忽然想起這點,而且牛島看起來還跟自己很熟,彷彿認識了很久了似的。


「覺,對吧。」牛島毫不猶豫的叫出那個熟悉的名字,「若利,你才是妖怪吧,你為什麼會知道?」天童這下真的感覺自己是普通人了,他沒有猜到對方的想法,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被猜到了。


牛島露出了天童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看過的笑容「因為我知道。」,「若利這樣什麼都沒回答到啊!」天童不服氣的大叫,拿著球指著牛島「不管,若利要跟我說啊!」,牛島對於天童這種突然無理取鬧的姿態感到很新鮮,他從來沒有看過天童這種模樣,至少從高中認識天童都沒有這種樣子,牛島覺得現在的狀況不管是夢還是什麼記憶都很有趣,至少看到天童不同的一面,彷彿更了解他了。


醒來之後要問問天童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有這段記憶,牛島記下了這件事情,醒來可不能忘了,偏著頭看向天童「你不玩排球嗎?」,「玩⋯⋯。」天童發覺問不出牛島什麼也就放棄了,自己一定有辦法能猜到為什麼的,現在先珍惜有人能陪他玩球吧。


牛島直到醒來盥洗後注意到自己都是微笑著的,夢裡的景象到清醒牛島都沒忘,他也還記得要問天童這件事情,隨即發了個視訊邀請給天童,天童很快的接了起來,表情歡快地詢問「若利早啊,這麼早撥給我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平常是有約定時間的,牛島提早撥給他一定是有事情,天童耐心的等著牛島的回答。


「天童,你小時候是不是有受過欺負?」牛島很直白的發問,天童挑起眉頭意外牛島居然是問這種問題,但他早已不介意,只是之前牛島沒問他也不會特別說,「是啊,不過我在白鳥澤過的很愉快喔,尤其是遇到若利你!」,牛島注意著天童的神情,把夢裡的事情說給天童聽了,天童仔細回想自己記憶的確是有這回事,但他那天沒有遇到小時候的牛島,只是撿起球默默地回家,父母看見他滿是灰塵的衣服心疼的安慰,又給了天童平常不容易吃到的巧克力,也就是那時候他才打算以後要往巧克力師傅的方向發展的。


這夢裡的敘述讓天童都要嫉妒夢裡小時候的自己了,「若利啊,你知道有平行世界說嗎,有可能你的夢就是平行世界,你的舉動拯救了一個痛苦的小男孩哦。」天童把這件事情說的很輕鬆,他要是沒有念白鳥澤一定會過得很痛苦,如果能在小時候就遇見牛島會很快樂的吧?不過現在的生活就很好啦,天童笑嘻嘻的透過視訊看著皺緊眉頭的牛島「若利別把臉皺成那樣啦,眉頭要夾死蚊子了,我真的不介意了,我不說只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說啊,人生都這麼開心了幹嘛要一直記得不好的事情呢對不對?」,牛島視線梭巡著天童的神情,看他如同往常一般也就放下了,「若利打來關心我超快樂的,但我想問若利什麼時候才放假,我們好久沒見啦。」天童想起他們上次約會已經是一兩個月前的事情了,波蘭離法國很近但也不能飛機天天飛。


「你猜猜看?」牛島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這麼說,天童聽見這話笑了出來,「我猜猜,這週對吧,若利是不是要來找我了?」,牛島雖然面色不變但天童就是能從那張臉看出自己猜對了,心情更顯愉悅,「我會做好東西等著若利來的哦。」

現在的天童比起小時候的天童真的厲害多了,牛島默默這麼想著,但他也沒問為何天童猜得出來自己要放假了。


「嗯,我等等要去晨練了,週末見。」

「週末見,愛你。」天童朝著電話那頭飛了個吻,真是期待美好的週末。


牛島拔掉耳機穿上運動服準備去晨跑,天童的平行世界說在他腦袋裡迴響,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希望那個世界的天童能過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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