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2日 星期二

【排球少年-百鬼夜行AU 】赤兔/天牛-遇鬼


一切不順大概都是赤葦從神社抽出一支大凶籤開始的吧,赤葦其實並沒有參拜神社的習慣,但他自從遇上許多真正意義上的鬼事便想著還是去神社參拜求個籤好了,木兔則是躍躍欲試,畢竟身為大鬼,他從來都沒有踏入神社一步,也很好奇那些神住的地方到底長什麼模樣。 

「你有辦法進神社嗎,不是說踏入鳥居就是神住的地方?」赤葦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鳥居,不曉得木兔如果踏進去會不會被裡頭的神趕出來?

他是相信有大鬼也會有神的,大概是個井水不犯河水的概念吧,但木兔這樣算是冒犯⋯⋯了嗎? 


木兔毫不猶豫的笑著拍了拍赤葦的肩膀「沒事啦赤葦,雖然神社都是神的臭味,但我覺得你偶爾身上也有這種味道,搞不好我跟你進去應該沒事喔!」,這話對赤葦來說不知道是褒還是貶,赤葦默默地踏入了鳥居,木兔跟在赤葦的身邊,很平安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赤葦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照著正常參拜儀式先淨了手,但正在淨手的過程中一滴水珠便飛濺到木兔的臉上,讓木兔嘶了聲皺起眉頭「哇——赤葦,這個水珠有神力,你要小心點喔?」,「你還好嗎?」赤葦注意到木兔的臉頰上有些許的灼傷,但很快的癒合沒有留下痕跡,木兔也沒放在心上,隨意的揮了揮手「沒事,不要太擔心,一下就治好了啦。」


一人一鬼走到大殿前,赤葦注意到木兔越走越皺眉,忍不住開口「你不舒服?」,「沒有,只是神的味道真的太重了,我不習慣。」木兔遮著鼻子神情有些難過,赤葦想著木兔這樣還沒有被這裡的神給劈出去,神還算蠻和善的?


「你看得到這裡的神嗎?」赤葦有些疑惑,既然木兔聞得到神的味道,那應該也看得到神吧,「我看得到,但祂似乎不在這,我只看到祂的㹮犬一直對我叫,有點吵。」木兔指了指大殿旁的犬神像,不知為何連赤葦都感覺到狗的吠叫聲,大概是錯覺吧⋯⋯。 


赤葦閉上眼睛拿出零錢投入奉納箱,本該順利掉入奉納箱的錢卻撞到木頭橫槓彈了出來滾落到赤葦的腳邊,赤葦無言的看著這一幕,似乎一切在踏入鳥居的過程中就不太順利了,是因為木兔跟著進來的關係嗎,但木兔也沒事,所以是自己的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的赤葦換了新硬幣投入奉納箱,這次終於如願掉了進去,又走到了籤筒旁邊,木兔則是在旁感興趣的左顧右盼,畢竟他只到過廢棄的神社,可沒有在神社還有主人的時候踏入過,這種煙火氣讓他感到很稀奇。


「哇,果然神修煉的方式跟我們不太一樣耶,他們靠著人類的願力就能得到很多,信徒越多神力就越強,這種願力真是讓人羨慕。」木兔聞到了願力的味道舔了舔嘴,神靈跟鬼的修煉方式不同,信徒多的神靈就越強,反之被遺忘的神靈就會消逝,但鬼通常是靠著自己,所以比較少會有消失的大鬼,木兔也不曉得消失的神靈會到哪兒,大概是回歸天地間吧,總會誕生新的神靈。


赤葦聽著木兔的說明,想著自己為了研究某個新人漫畫家的稿子的時候確實是有看過這種說法,但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赤葦認為跟自己這個人類沒有什麼關係。 


拿起籤筒搖了搖,一支籤就這麼掉出來砸到赤葦的腳上,赤葦默默地拿了起來,木兔感興趣的湊近一看「哇,赤葦你這個數字好像不是很好耶,44號對你們是不是不太吉利的數字啊?」,赤葦想著為什麼一點都不意外,他大概會抽到大凶吧,找到44號籤的小格子,赤葦打開裡頭的籤文,不詳的「大凶」秀在紙上,上頭寫了滿滿的事項,赤葦給了神社的巫女解籤,對方告知這張籤文的意思是遺忘重要之事,而且這件事情會影響赤葦,需要回想起來。


這話讓赤葦十分疑惑,他什麼時候有遺忘事情了,是工作上的事嗎,但是最近追稿子的進度還算順利,除了有些新人作家讓人頭痛外也沒有什麼遺忘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但這也沒有解答,赤葦只是把籤綁在了樹上,希望能消災解厄,畢竟從踏入鳥居開始一路似乎都不太順,還是把厄運留在這裡吧。 


木兔跟著赤葦走出神社,盯著神社門口的兩隻石獅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赤葦轉頭看向木兔「怎麼了嗎?」,「那兩隻看起來像是要把我吃掉,不過沒事啦!」木兔聳了聳肩,他也不意外這種地方對他不是很友善,哪個神社的神靈會歡迎鬼的,木兔還以為自己會被擋在門口,沒想到還能進去,已經讓人很意外了。


就在求到大凶籤的幾天之後,赤葦如往常的買即期品飯糰,天童懶洋洋的幫他結賬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隨口一提「對了京治,這幾天晚上有百鬼夜行,不過沒事啦不用太擔心,百鬼夜行其實就只是鬼出來開趴而已,而且那些陰陽師家族好像已經設好了結界,這幾天早點下班啊。」,赤葦已經不想吐槽天童什麼時候跟自己熟到直呼名字,但天童這輕描淡寫的態度還是讓赤葦感到很無語,百鬼夜行不是很可怕的東西嗎,怎麼被天童講的這麼輕鬆?


「如果結界掉了怎麼辦?」 

「不會這麼倒霉吧,而且木兔不是在你旁邊嗎,有什麼問題的話他大概會解決吧?」 


天童這不負責任的說法讓赤葦有點擔心,但他也沒說什麼便提起了飯糰想離開,「等等,你吃的超不健康的啊,喝這個吧。」天童從櫃檯底下拿出鋁箔包塞到赤葦的手上,赤葦接過一看發現是青汁,正想推拒便被天童推出店外「快回家,現在很晚了喔—— 


等等,他沒有要喝青汁啊! 


當天晚上赤葦還是喝掉了那瓶青汁,刷牙去掉了嘴裡的苦味,注意到木兔在一旁情緒有些高亢,但木兔平時都那個模樣,只是今晚似乎特別亢奮? 


但赤葦因為工作太累,隔天還要面對那些麻煩的新人作家,也沒什麼精力詢問木兔怎麼回事,很快的爬上床便睡著,木兔則是坐在赤葦的床邊思索著什麼,又站起身來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彷彿坐不住的過動兒。


外頭街道上寂靜無聲,每一根路燈柱上都畫著結界,但赤葦家門口這根路燈柱的結界不知被誰抹掉,就像漏了個大洞似的。


各種鈴鐺聲與碰撞聲由遠而近,這些鬼順著陰陽師刻意引導的路線走著,這是每年都會發生的事情,為了讓傷害減到最低,陰陽師家族會規劃最安全的路線,而在路上都會設有結界,以免這些妖怪與鬼跑進一般人的家裡,輕微只是嚇到人類,重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但他們也沒想到結界會被損毀。 


赤葦睡的很不安穩,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房內蹦蹦跳跳,那種沈悶不尋常的咚咚聲讓赤葦睜開眼睛,正想起身查看發生了什麼事,便看見一雙珍珠白的手從房門穿過,沒入牆壁消失不見,赤葦瞪著房門,想起天童說的百鬼夜行的事情,是誰說不會這麼倒霉的?


除了那雙手外,接著又看見了透明的軀體跟一雙分開的腳,這是肢體拆開的鬼嗎,赤葦這麼思索著,視線便跟飄進來的頭對上目光,那顆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赤葦,露出興奮垂涎的神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了過來,赤葦緊張的抓住被子,糟糕—— 


一雙手忽然從地上出現捏住那顆頭,頭痛苦的掙扎著,發出奇怪的嘶叫聲,木兔從地面浮出,興奮的看著那顆頭「百鬼夜行真的很不錯,以前在鬼界要吃東西還要找地方,現在送到門口,真是太棒了!」木兔話才說完便把掙扎的頭顱捏成黑氣往自己的斷角一拍,那黑氣便竄進木兔的斷角被吸收了。


「木兔。」 

「嗯,怎麼了赤葦!」 

「你⋯⋯抓過鬼記得要洗手。」 

「幹嘛要洗,超乾淨的耶!」 


赤葦盯著木兔那雙把鬼捏成黑氣的手,又看見木兔在房間內摸來摸去,更令赤葦無法忍受的是他現在還看得見那些鬼的氣息沾黏在自己房內,而且還不止一隻鬼,才在木兔吸收掉黑氣後好幾隻鬼又這麼竄了進來,無一例外的被木兔捏成黑氣給吃掉了,赤葦不合時宜的想著這彷彿木兔在吃自助餐似的。


越吃木兔越興奮,外頭百鬼夜行的氣息也影響了木兔,木兔摸了一下自己的斷角,今晚對他來說簡直是大補,太好吃了!


赤葦直盯著木兔的舉動,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早上了,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想著乾脆請一天假補眠吧,他完全沒有想到百鬼夜行會發生這種事,結界呢,不是說會擋住的嗎,怎麼還會進到家裡,赤葦看著整個房間的鬼魂與妖怪的痕跡,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睡回去。


門口傳來門鈴聲,赤葦小心翼翼的踩著乾淨的地板走了出去,這時間這麼早是誰會按門鈴。

「是天童喔,還有牛島!」木兔感覺到天童跟牛島的氣息,百鬼夜行牛島居然什麼都沒有吃嗎,不是就要趁這種時候趁機進補嗎?


天童才剛走進赤葦的客廳就被凌亂的景象給愣了下,他在門口其實就有感應到結界被破壞了,感嘆著赤葦的運氣,想著至少還有木兔在,大概不會有什麼事。


「百鬼夜行的鬼跑到你家啦?」天童一開口就講這話,赤葦注意到天童走進客廳的時候甚至是用跳的,看來是避開了有黑氣的地方,「若利小心點,這痕跡超髒的——」天童轉頭叮嚀牛島,彷彿牛島不是大鬼是個神祇似的,「你怎麼沒吃,這不是可以進補嗎?」木兔捏了下斷角,自從他的角被打斷後就養成這種無時無刻捏角的習慣,牛島只是淡淡的說「天童說不要隨便吃,他可以給我靈力。」,「怎麼講的好像你都沒吃過這些東西一樣,還是你來人界食譜改變了。」木兔沒好氣的哼了聲,都是大鬼,誰不知道誰。


「是你吃太多了吧,木兔,這種雜質吃再多對你的角也沒什麼幫助哟。」天童感覺的到昨晚木兔吃了不少鬼魂,但沒提煉過的雜質只會一時提昇,很快就散掉了,但天童不會去對木兔的修煉方式指手畫腳,他只要確保牛島不會吃這種東西就好了。


赤葦沒有介入他們的話題,不如說他根本也聽不太懂,他只是在煩惱整個房子內各種汙穢的痕跡,天童注意到赤葦的視線懶洋洋的說「這種雜質只要用靈力清乾淨就好了,我順便教你啊,你只要指尖聚集靈力,像這樣——」話剛落下天童指著的那塊大片汙穢便被靈力清除了,彷彿這沒什麼難度似的,但天童立刻補充「不過你可能要練習一下,最好拿塊抹布過來。」


赤葦並沒有問天童要抹布有什麼用,便從廚房拿了條乾淨的抹布遞給了他,木兔興致勃勃的湊了過來看他們在做什麼,天童這個人類給他的感覺太深不可測,他很好奇天童會做什麼事情,牛島則是習慣了,天童做什麼事對牛島來說都不太奇怪。


「你現在應該沒辦法直接用手清掉,你先用我剛才的方式想著用指尖輸入靈力到抹布上。」天童向赤葦解釋著,但這意識流的說法讓赤葦滿臉茫然,剛才天童也只是指著那塊就清掉了,所以用什麼方式,而且天童那是示範嗎。


「你就想著你要輸入靈力就好了,不用想這麼多啦,試試看,我相信你可以的。」天童拍了拍赤葦的肩膀,這話怎麼聽怎麼讓赤葦無言,從認識天童開始到被教召喚陣法,好像沒有一次是正常的教法,還是他們這種人都是這樣,應該不是吧?


拿著那塊抹布不知該如何動作的赤葦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就跟當初召喚出木兔一樣指著抹布,閉著眼睛想像靈力的流動,其他人便看見赤葦的指尖出現刺眼的白光,靈力還真的成功灌注到抹布上了,赤葦睜開眼睛看著那條抹布才發現跟剛才不太一樣了,上頭似乎附著了什麼東西,天童帶著興奮的笑容用力的拍了下赤葦「哇——京治果然有天賦,你就可以用這塊抹布去擦那些污穢了喔!」


赤葦並不想吐槽為什麼要用靈力抹布去擦污穢,也沒想問天童為什麼不幫忙一下,因為天童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幫忙他打掃房間的樣子。


「天童,他似乎比你當初還要強?」牛島看見赤葦的舉動偏了偏頭,這個人的味道有點熟悉,但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只是對鬼來說是個不太好聞的氣味,木兔則是不知道在得意什麼的笑著說「赤葦就很強啊——只不過我覺得他偶爾會有那種神靈的味道,有點奇怪,不過淡淡的!」


「神靈的味道?」牛島皺起眉頭思索著木兔的話,確實是神靈的味道,跟天童的氣味又不太一樣了,天童則是眨了眨眼睛,他第一次遇見赤葦的時候只覺得對方的靈力很充沛,倒是沒往神靈的方向去想,難道赤葦是什麼東西轉世?


但在這邊猜也沒什麼意義,天童也不太在乎這種事,赤葦更不介意了,不管自己是個人類還是什麼東西轉世,隔天還不是要上班。


「我覺得很乾淨欸赤葦,不過只是沾了點氣嘛?」木兔覺得那些黑色沾黏的氣直接抹掉就好了,但赤葦只注意到木兔越抹越髒,畢竟木兔本身大概是個大污穢的存在?


「我來打掃吧。」赤葦十分無奈,還是認命的拿起靈力抹布擦拭起來,天童則是在旁邊看著赤葦的舉動,又是隨口一提「我剛才有幫你補強門口的陣法啦,那些陰陽師家族的陣法簡直太爛了,看起來像是被蹭掉的,你今天晚上應該不用擔心了,可以睡得好一點喲。」


「天童,我一直很好奇。」赤葦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開口,天童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你是陰陽師嗎,陰陽師家族都跟你一樣嗎?」赤葦很好奇天童這模樣跟他想像中的陰陽師完全不同,天童還沒開口就被木兔插話「以前那些陰陽師都很古板,看到我們就一直追殺,不然就是想要收我們當式神,但天童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天童有陰陽師的血脈。」牛島認真的陳述著,天童輕輕噓了聲「若利,你快把我的東西給抖光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召喚師而已,陰陽師那些傢伙可瞧不起我了。」


誰會喜歡天賦隨便就超越他們的人?


看天童沒有很想提起,赤葦也就不問了,至少天童會教他也就好了,雖然天童這種教法很意識流,不過還是有學起來⋯⋯吧?


「百鬼夜行還有幾天,我的陣法會讓你睡的好一點,那我先走啦——。」天童朝著赤葦揮了揮手,拉著牛島就走了,赤葦想著對方一大早來難道真的只是來看百鬼夜行第一天的自己如何了嗎,原來天童有這麼好心?


當天晚上赤葦仍舊沒有睡好,天童設的陣法太強了,導致木兔受到影響,沒有鬼魂敢靠近赤葦的房子,但木兔自己是個大鬼,他在房間內焦躁的走來走去,赤葦被木兔飄上飄下的舉動弄得也沒睡好,「赤葦——我不舒服。」木兔把整張臉幾乎皺成包子的模樣,但赤葦根本就沒辦法對天童的陣法做什麼事,「我可以抱抱你嗎,這樣會比較舒服。」木兔發覺自己靠近赤葦反而會舒服點,赤葦也只好答應了,與其讓木兔焦躁到晃來晃去,不如抱著自己吧。


天童到底有沒有想到他的陣法會對鬼造成影響啊,赤葦被木兔抱著的時候不禁這麼想著。



「若利,我好像忘記一件事欸,我設的陣法是驅鬼的那種,木兔一定會有影響喔?」天童懶洋洋地趴在櫃檯上,忽然想到了什麼的睜開了眼睛,牛島想了下天童在赤葦房門畫的那道複雜陣法「會,他應該會一個晚上都不舒服。」,「啊算了,京治應該有辦法啦,下次再補償他吧!」天童打了個呵欠,如果有陰陽師經過就會發現這間商店門口乾淨的過份,明明是百鬼夜行會經過的路線,卻一隻鬼怪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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