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6日 星期二

【排球少年】天童覺/牛島若利-天童覺的護身符



好不想起床啊。


這是天童醒來的第一個想法,他深呼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這才睜開眼睛,什麼都沒有讓他輕舒一口氣,這才走下床去盥洗,洗漱過程中忽視微微扭曲的鏡子跟裡頭自己的鏡像,這才走回房間準備收拾物品。


今天是入學典禮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了,天童對於未知的白鳥澤其實是沒什麼期待的,不管到哪裡都一樣,他選擇白鳥澤也是為了想打排球罷了。


「覺,來吃早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天童的母親在外頭呼喊著,天童大聲的應下,他已經聞到濃郁的香氣,迫不及待的坐到餐桌前等待,他的母親端上了煎魚跟味噌湯,天童合掌以風捲殘雲的速度掃著眼前的食物,畢竟他是個還在長身體的高一生。


「今天入學典禮,你的東西都有帶了吧?排球社要住校,過兩天要去幫你收拾嗎?」天童母親夾了一塊魚肉慢慢吃著,話語充滿了關心,而他的父親轉過頭來神情略有些擔憂「沒事吧,最近還看得到嗎?」,「帶了,沒事的不要擔心,住校的東西我都收好了。」天童不自覺地按了下配戴的護身符,只有他家人知道天童脖子上掛著的那條護身符有多重要。


「我走了。」

「路上小心。」


天童預留了很充分的時間,他們家距離白鳥澤電車需要搭一陣子,不過以後住學校宿舍也不用煩惱這個問題了,天童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他剛好避開了上班的人潮,電車上已經有些面無表情苦悶的上班族,而他幸運的有了個位置坐下閉眼休息,這麼晃動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同學,白鳥澤快到了,你再睡下去就要睡過站了。」一個聲音竄入他的耳膜,天童立刻清醒過來,注意到眼前站了個穿著白鳥澤制服的女孩,他正想點頭感謝對方,注視到女孩的衣服瞳孔一縮便立刻打住裝作若無其事睡醒的模樣,女孩彎著脖子湊到他眼前「同學,你怎麼不回我話呢?」,天童半瞇著眼睛仿佛只是靠著自己醒來似的,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忽視了女孩越來越彎的脖子幾乎快纏繞到他身上。


「不可能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很猙獰,但天童低垂著眼睛拿出手機百無聊賴的玩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麼也沒看進去,電車傳來報站名的清脆女聲,天童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離開了有些陰冷的電車。


天童站在車站外頭,像一株植物似的曬著溫暖的陽光,他的體溫冰冷,每次被那些怪東西靠近後就有這種畏寒的反應,雖然天童已經很習慣了,畢竟從小就看得到那些東西,小時候的天童就知道不能引起那些鬼魂的注意,小則捉弄大則可能會連性命都丟掉,天童的父母也知道這種狀況,帶他求助各種神社,最後只得來他脖子上的護身符,但也只是有一定的保護作用,他還是看得見那些東西。


天童嘆了口氣注意了下時間,這裡已經可以看見穿著白鳥澤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走過,他也順著人群慢慢走著,希望入學典禮上沒什麼事吧。


前幾天他都在熟悉白鳥澤的環境,認遍了該接觸到的老師跟同學們,畢竟這些對天童來說很重要,如果鬼魂像開學那天遇見的白鳥澤女學生,他一回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有個人天童感到十分有趣,那是排球社預定的未來王牌主攻手牛島若利,說是未來是因為現在三年級的主攻手還活躍著,但就天童知道的消息來看,牛島在國中部就是念白鳥澤了,天童以前所在的國中對上白鳥澤就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但牛島若利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並不這麼簡單。


天童因為時常被靈體影響的原因他總是四肢冰冷,只有在運動時才能感受到一絲熱度,而靈體總是伺機而動,天童從來沒回應過不懷好意的靈體,但這些靈體越來越狡猾,天童要費很大的心力才能分別這些到底是人類還是靈,這讓天童更疲憊了。


他甚至偶爾也會夢見被靈體追逐的夢,這讓他十分困擾,但他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跟在牛島若利身邊,這些狀況全都會消失無蹤。


其實天童入學白鳥澤時就發覺白鳥澤內部的靈體比較少,比起他以前的國中是少得多,而在白鳥澤裡頭的靈看起來似乎都很無害,但他還是會回想到那名在電車上的女學生,從小時到大的狀況讓他不會過多關注這些靈體的事情,但靈體少對他來說更好,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適。


會注意到牛島若利不平凡是有次鷲匠教練指定讓他們在社團課去校外買些東西,天童一邊跟著牛島聊天,發覺牛島的個性挺有意思,看起來是不好親近的樣子,但實際上只要跟他聊天,牛島都會很認真的聽,甚至還有點缺乏常識,這讓天童感到很有趣,結合排球社學長們偶爾對牛島的針對,他還以為對方會介意呢,結果是根本沒有發現啊。


他們走在往附近大型超市的路上,這條路天童走過幾次,他知道在那個十字路口有個被車撞死想找替身的大叔,那個大叔每次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他,天童也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經過,但今天為何這個大叔沒在這裡,難道他不是地縛靈嗎⋯⋯?


牛島穿越過十字街口,注意到天童沒跟上來,轉頭疑惑的看向他,天童這才走過去,仍舊一臉笑容「若利,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不曉得,沒有看過。」牛島神情很認真,他記得國中時同班同學有玩過叫碟仙的東西,但也沒發生什麼事。


「那你會想看到嗎?」

「看到的世界會不同嗎?」


這反問讓天童愣了會兒,隨即笑了出來「不同啊,像是那些東西會想辦法傷害你,或者裝成你認識的聲音想辦法騙你開口,甚至直接裝成你認識的人,要分很累的。」,這種親眼見過的口吻讓牛島皺起眉頭思索,「那你能肯定我就不是鬼嗎。」,「因為若利不同喲。」天童笑嘻嘻地拍了拍牛島的肩膀,也沒有解釋哪裡不同便往超市的方向去了,他想多觀察一陣子,牛島是不是那麼不平凡。


天童發覺牛島真的是鬼魂都怕的那種,他的周圍絕對不會有靈出現,不管跟牛島出去還是在學校內,四周乾淨的感覺天童已經很久沒體會過了,他甚至起了念頭想要搬去跟牛島住一間,這是他脖子上的護身符都不能帶給他的安心感,還是牛島來當他的護身符呢。


「我好想跟若利同班跟住同一個宿舍喔——」天童每次下課都會準時出現在牛島的班級門口,這種溫暖又舒適的感覺實在太好了,雖然白鳥澤的靈體不是很多,但天童偶爾還是會在自己班上見到,不過只要是牛島四周就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為什麼想跟我住?」

「因為若利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跟好朋友住一間不可以嗎——

「好朋友就要住一間嗎?」

「若利沒否認我們是好朋友欸。」


天童像是聽到了什麼滿意的回答似的笑了起來,牛島有時還是不能理解天童的想法,但住一間也不是不可以,「你是不是很常惡夢?」牛島曾經拿著鷲匠教練要給天童的東西到他班上時注意到趴著睡熟的天童,對方皺緊眉頭似乎正在夢囈,但牛島走到天童身旁時天童明顯的好了很多。


「惡夢算是我的好朋友了吧,簡直是生命中不會缺席的東西——」天童拉長了音調,但他進白鳥澤後惡夢的頻率的確減少了,只是他知道那些鬼只是伺機而動,就像前兩天他不過只是回了趟家,晚上時不但看到了那些東西,還做了個眼珠差點被挖出來的夢,讓他做惡夢的那隻鬼沒有眼珠⋯⋯是吧。


「你跟我睡一間不會做惡夢?」

「若利猜好快,但我不是在利用若利啦,因為我真的很喜歡若利喲。」


天童笑瞇了眼,雖然這也是他隨便講講的,他也不能逼現在牛島的室友搬去別間住吧,只不過晚上的安睡讓他很心動罷了。


「我可以申請跟你住一間,但是要二年級,你還可以忍嗎?」牛島神情認真,但說出來的話讓天童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若利不怕我會影響你嗎,有可能我跟你睡一間就換你做惡夢。」,「不會,我相信天童。」


這種是說相信就相信的嗎,天童哭笑不得的想著,但牛島那種不介意的樣子還是讓天童舒了一口氣,天童為了不讓別人靠近自己,也不想讓別人發覺自己看得見鬼這種事花了很多心力,但牛島看來不介意這種事。


「若利,我真的看得到鬼。」

「嗯。」

「我不知道哪天會害到你喲。」

「不會。」

「若利怎麼那麼有自信?」


牛島偏了偏頭,想起天童在賽場上說的直覺,「可能這就是你說的直覺吧?」,天童聽見這話發愣了會兒,不禁抱著肚子大笑「對,直覺,我喜歡若利——的直覺!」


他開始期待之後的生活了,天童第一次覺得這些鬼魂也不是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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