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6日 星期四

【排球少年】赤葦京治/木兔光太郎-神隱 (日本神AU-逆年齡差)

*赤葦京治/木兔光太郎
*古代神AU
*逆年齡差
*OOC是我的,角色是原作者的



「光太郎,把這個點心拿去給你父親。」,一個面容柔和的女人拿著個布包遞給一個灰黑相間頭髮的孩子,「好的母親!」木兔元氣十足的大喊,接過便當盒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路上精神飽滿的跟鄰居互相打招呼。

「光太郎,送東西給父親啊,這麼乖。」
「光太郎現在就能幫父親了,以後要幫父親農活喔!」

光太郎一一的回應了那些熱情的鄰居們,往自己家的田地走去,他們家的田有點距離,一路上木兔忍著沒有玩路邊的小蟲子跟石頭,趕到了田邊,熱辣的太陽照射下來讓木兔出了滿頭的汗,木兔父親正彎著腰除著地裡的雜草,「爸爸——我幫你送點心來了!」光太郎舉高手中的便當盒,午飯是木兔母親一早就準備好讓木兔父親帶出門的,但下午的點心由光太郎送,下午的太陽也不像中午那麼毒辣,對一個七歲小孩而言路程算是挺容易的。

「喔!休息一下吧光太郎,還是你要跟他們一起回去?」男人抹掉滿頭的汗水,指了指遠處樹蔭底下躲避陽光的幾個孩子,這些孩子都互相認識,平常時都玩在一起,光太郎大聲的喊著「爸爸,我跟他們去玩!」,「別跑太遠,不要跑去山上喔!」父親不厭其煩的叮嚀,光太郎點了點頭笑嘻嘻的答應了,跟著幾個孩子跑遠。

村裡的大人隨時隨地都會提醒小孩別靠近山路,就算進山也有規劃好的路線,從不亂摸亂碰,這也是神社的神主告訴村民的,他們一直都知道有神在守護著這座山跟村子,但神主也警告了村民「祂並不喜歡小孩子,所以小孩子千萬別進山。」

這也是村民不厭其煩的一直囑咐自家孩子的原因,沒人知道觸怒神會發生什麼事,而村裡的小孩雖然調皮搗蛋,但還是很聽話的,木兔雖然好奇,但他也知道父母的囑咐,不會隨便觸碰逆鱗。

「我們今天要玩什麼?鬥石子?抓蟋蟀?爬樹?」光太郎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想玩的遊戲,一個孩子嘟起嘴「不要,都玩膩了,而且光太郎你上次抓到超大隻蟋蟀最後居然放走!」,「不用一直關著蟋蟀吧?玩一玩就可以放走啦。」木兔苦惱著,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還能玩什麼「那你們說吧?」,幾個孩子苦苦的思索,居然沒有人先提出大家都想玩的遊戲。

「你們在玩什麼,我可以一起嗎?」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來,幾個孩子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個從沒有見過的孩子,穿著簡單的短褂踏著木屐,其中一個小孩警惕的瞇起眼「你是誰,我們沒有看過你!」,「我是剛從其他地方搬過來這個村子的,我住在那邊。」黑髮男孩往山腳一指,幾人往那個方向看過去的確發現了一幢房子,還冒著炊煙,「啊⋯⋯好像是有聽我母親說過有人搬過來的樣子。」光太郎隱隱約約的回想起自己母親一早似乎有提到有一戶人家從另一個村子搬過來,其他幾個孩子聽見他這麼說也放下了戒心。

「你叫什麼名字,想玩什麼?我們一起玩!」光太郎露出燦爛的笑容,拉起黑髮男孩的手興致勃勃地搖晃著,男孩怔愣了會兒回答「我叫赤葦京治,你呢?」,「我叫木兔光太郎!你有玩過鬥石子嗎?還是你要玩捉迷藏之類的!」光太郎一向都是孩子們的領頭羊,而且有些孩子輸了還會鬧脾氣,但光太郎只會高興的說繼續,這讓很多孩子喜歡跟他玩,赤葦偏了偏頭,眼光掃過幾個孩子似乎在數數字「這邊能玩捉迷藏嗎?我想玩捉迷藏,但我想當鬼。」

木兔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想要主動當鬼,以前都是推來推去的⋯⋯「木兔,既然他要當鬼就給他當,我們快去藏起來!」一個孩子嘻笑著跑遠,木兔也沒想那麼多「你說你叫赤葦京治吧?那你要數到一百喔赤葦!」,黑髮男孩點了點頭目送著幾個孩子離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瞟了眼還在遠方農地中忙活著的大人,半瞇起眼似乎在沉思,在一片空蕩蕩的田地中能躲藏的地方本就不多,赤葦很快的找出躲在稻草堆後面的兩個孩子,還有躲在一棵樹後面的另一個孩子,幾個人唉聲嘆氣的跟在赤葦後面「差木兔了,他一定會躲在那裡。」幾個小孩子悄聲咬耳朵,赤葦則是腳步完全沒停,往另一邊的臨時工具間走去,才剛準備推開門,門就從裡頭猛然推開,木兔從裡面哇的一聲大叫衝了出來,差點撞到赤葦的身上,赤葦沒預料到木兔如此不按牌理出牌,神情略顯無奈「這還是玩捉迷藏嗎?」

「每次木兔都這樣,鬼要來抓人的時候都先嚇鬼!」幾個小孩嘻嘻哈哈的,似乎早就習慣木兔這樣做了,木兔得意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但看見赤葦沒什麼表情的臉又點可惜「你都沒有被嚇到,太沒意思了。」,「因為你聲音太大聲。」衝出來之前就劈裏啪啦的誰都聽得見吧,不過還挺有有趣的,赤葦認真的打量了木兔一會,木兔注意到赤葦的眼神「你還想玩什麼?今天你選吧!」

赤葦又提了幾個遊戲,很神奇的是每次玩每次都是赤葦贏,不管是鬥蟋蟀還是鬥石頭,赤葦都能抓到最大隻的蟋蟀,石頭就算用小顆的也能把木兔的石頭給彈飛,越比木兔就越來勁,其他小孩早已輸到不想再玩跑去其他地方了,就只有木兔還興致勃勃的拉著赤葦玩,「為什麼你不怕輸?」赤葦再度贏了木兔一次,而木兔仍舊高興的拉著他再來一局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我感覺你很無聊的樣子,如果我贏你的話是不是就不無聊啦?而且你都不笑,想看你笑!」木兔感覺到赤葦似乎沒什麼心情起伏,他很想看對方笑一下,赤葦沒有想到木兔居然是這種回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啊你終於有點表情了!」木兔眼睛瞪得比赤葦還大,彷彿在比什麼似的,赤葦略有點無奈,但他們還沒比完時木兔的父親就找了過來,「光太郎,天色很暗了要回家囉!」

木兔大聲的應了聲,朝著赤葦揮了揮手「我們明天再玩喔,你回家小心喔。」,赤葦點頭目送著木兔離開,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他也緩緩的往山腳下走去。

木兔高興的抓著自己父親的手嘰嘰喳喳的說著「我們今天又交到一個朋友,他很好相處,而且一直陪我玩!」,木兔的父親才想到應該是新搬來的山腳下那一戶,原來他們還有跟光太郎年齡相仿的孩子「那回去拜託母親做一些小點心給那個孩子吃吧,你是不是很麻煩人家。」木兔的父親知道光太郎有多堅持,一定整個下午都纏著人了,也難為這些小孩還會跟他一起玩,「好喔!母親做的點心最好吃了。」

回到家以後渾身髒兮兮的光太郎又被大驚小怪的母親抓去好好洗了一回澡,在飯桌上木兔仍舊滿口赤葦,「光太郎很喜歡赤葦是嗎?」木兔母親把一口青菜塞到光太郎的碗裡,光太郎露出艱難的神情一口吃掉「對,他是唯一一個不會覺得我很煩的人!」,木兔也知道有時候其他小孩都不喜歡他一直想要贏的感覺,但赤葦不是,他沒有拒絕過,是一個好玩伴。

接下來連續幾天都是單方面的挑戰赤葦,但木兔就是沒贏過一次。

木兔都輸到其他孩子都不忍心看的程度了,但木兔越來越頑強,最後終於在一次的鬥石子中把赤葦的石頭彈飛,興奮的跳起來衝到赤葦面前「赤葦我終於贏一場啦!」,「但你輸了應該有好幾百場了吧。」赤葦淡然的說出讓木兔整張臉幾乎要皺起來的話,「不管,反正我贏一場了!」木兔歡呼到還以為他是常勝王呢,赤葦看到這樣的木兔沒忍住的笑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被木兔捕捉到「你終於笑啦,不是永遠沒表情了!」,赤葦在木兔說出這話時表情微變,手輕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似乎自己也感到訝異。

「唔,玩到都餓了,我母親有做飯糰,我們一起吃吧?」木兔打開了放在一旁的飯盒,裡面整齊的排列著幾個飯糰,這是木兔的母親特別為了他準備的,「我母親說裡面有藏醃梅子,我們來吃看看誰會吃到?」木兔先把盒子遞給赤葦示意對方拿一個,赤葦盯著那個飯糰,最後還是敗給了木兔期待的眼神,拿起一個飯糰細嚼慢嚥的吃著,「我這個有醃梅子。」赤葦吃到一半時發現飯糰裡藏著一顆醃梅子,木兔的咬到一半也吃到梅子了,「原來都有喔!」木兔嘻嘻哈哈地把飯糰吃完,拿出了另一個盒子遞給赤葦「這個給你,這是我跟我母親一起做的小點心,你可以帶回家吃!」,「⋯⋯謝謝。」赤葦默默的接過盒子,木兔則是對赤葦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遠方傳來木兔的父親呼喊的聲音,木兔聽見這喊聲跳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要跟我說感想喔我第一次做!」木兔一把抓住赤葦的手搖晃,灼熱的溫度傳到赤葦的掌心,「約好囉!」木兔露出大大的笑容,赤葦下意識的點頭,木兔這才心滿意足的跑遠了。

而赤葦站在原地盯著遠方小小的木兔拉著父親的手,伸出自己的手瞧了一會兒,那溫度彷彿還留在自己的手上,此時有隻貓頭鷹飛過來停在一旁的樹上,脖子歪成斜角直直盯著赤葦瞧,赤葦打開了盒子,映入眼簾的是捏得很可愛的團子,用指尖夾起了一個放入嘴裡,帶著些許的甜味,赤葦半瞇著眼睛舔了舔嘴唇「回去了。」,樹上的貓頭鷹大聲的鳴叫,彷彿在回應赤葦似的。



赤葦很快的融入了木兔平常在玩的小圈子裡,木兔也好奇的詢問過赤葦以前住的地方在哪,畢竟這個時候從別的地方搬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但赤葦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以前在另一個村子,但不知為何除了木兔詢問過之外,沒有任何人問過赤葦同樣的問題,木兔也不太在乎,他只覺得赤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跟別的小孩都不同。

這天母親因為父親忘了拿中午便當,叫光太郎趕緊送過去,光太郎氣喘吁吁的趕到田邊把便當跟點心都遞給父親之後準備原路回家,「木兔。」一聲呼喊讓光太郎停了下來,發現赤葦半躺在一棵大樹的樹蔭底下朝他揮手,光太郎連忙走了過去,帶了點疑惑「你怎麼在這裡?現在是中午,你不會熱嗎?」,赤葦困倦的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樹蔭底下不熱,現在回去太陽太大了,來這裡躺一下吧,等等我們去玩?」,聽見玩這個字木兔整個人都精神了,走到樹蔭底下才感覺一陣涼意,完全不像是正中午會有的熱度,「咦⋯⋯哇那邊有貓頭鷹!」木兔躺在赤葦的身旁,忽然發現樹枝上停著一隻半閉著眼睛把頭埋在毛裡打盹的貓頭鷹,赤葦懶洋洋的回答「太陽太大了,牠大概也想躲在這睡覺吧,不要太驚訝。」,「聽說牠們是夜梟,報喪鳥是真的嗎?」木兔興奮的打量著那隻灰黑色羽毛的貓頭鷹,赤葦瞥了木兔一眼「你不喜歡貓頭鷹嗎?夜梟是真的,但牠們不是報喪鳥。」

「我覺得牠們很好看,平常都看不到,很想摸看看是不是一樣軟軟的。」木兔渴望的抬頭看著那隻打盹的貓頭鷹,赤葦的神情有些微妙「以後或許可以。」,木兔也沒有問赤葦為什麼覺得以後可以,蔭涼的樹蔭加上徐徐的涼風讓他打了一個大呵欠,「睡吧,我再叫你。」赤葦注意到木兔微紅的眼眶,輕輕拍了拍他,「那你要記得喔,等等我們再去玩。」木兔斜躺著閉上了眼睛,很快的打起了微小的呼嚕,赤葦直勾勾的瞧著木兔熟睡的臉,揉了揉木兔柔軟的頭髮,樹上的貓頭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張開雙翅不偏不倚的停在赤葦的肩膀上,「安靜,別吵到他。」赤葦輕聲的道。

木兔不會知道他在休息時赤葦就這麼瞧著他,完全沒有移動過。

熟睡了許久後木兔才被赤葦輕輕拍醒,太陽已經西斜,溫度不像正中午那麼高了,木兔盯著赤葦呆滯了一會兒才逐漸清醒,赤葦有趣的看著呆楞的木兔「醒了嗎?不是想要去玩嗎?」,聽見這話木兔終於回復了精神「今天要玩什麼,我一定要贏你!」

「今天就我跟你,不要叫其他人。」赤葦把木兔拉了起來,木兔興奮的點頭正打算跟在赤葦的後面時就被赤葦牽起了手,「赤葦你的手好涼。」之前木兔就想問了,他不是一次握過赤葦的手了,但每次都感覺到一陣涼意,「我身體就是這樣。」赤葦淡然的帶過,木兔倒是滿羨慕的「這樣很好不是嗎,一定不會很熱!」,木兔母親都說他是個小火爐熱呼呼的,但夏天對木兔來說真的很難捱,剛才在樹蔭底下睡的感覺太舒適,他都不想起來。

兩人越走越靠近山腳,木兔才想起自己父母的囑咐,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今天要去哪裡?聽說山裡有會吃小孩的山神耶。」明明大人們說的是山神討厭小孩子,不知為何在小孩子嘴裡流傳到最後變成山神會吃小孩了,「山神不吃小孩,走村民走的路就不會有事了,山裡也會有一些小動物,或許還會看到你想看的貓頭鷹,不去看看嗎?」赤葦偏頭望著木兔,語氣有些誘哄,木兔糾結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在父母的叮囑跟赤葦的話語之間天人交戰,「沒關係,如果你怕的話我們就回去吧。」赤葦轉身走了回去,沒走兩步就被木兔拉住了衣服「我不怕!」

「那我們走吧。」木兔的舉動在赤葦的意料之中,再度牽起木兔的手,走進了山路小徑,木兔緊緊的黏在赤葦身旁左顧右盼,他從來沒有來過山裡,就算是新年參拜要祭拜山神也只是在山腳下,而且幾年前木兔還小,根本就不記得。

這條路被砍柴的村民們走的很平順,木兔發現這點之後情緒比較放鬆,赤葦也沒有特意帶木兔走什麼小路,只是平穩的往前走,「赤葦,你怎麼好像跟這裡很熟?」木兔雖然已經不怕了,但赤葦的熟門熟路還是讓他感到疑惑,「早上的時候都會進山,你應該還在睡。」赤葦揉了揉木兔的頭髮,木兔得到答案吃驚的哇了一聲「難怪你走這些路像是進自己家一樣!」,赤葦聽見這話笑了出來「是啊,像是自己家。」

走了一會他們居然還看見母鹿帶著小鹿從他們眼前跳過去,木兔壓下想衝過去摸的情緒,在山裡亂跑如果找不到路回來就糟糕了,「是鹿,我第一次看到鹿!」木兔滿臉的興奮,那兩頭鹿遠遠的看著他們,「喜歡鹿?你想摸嗎?」赤葦牽著木兔的手,語調十分慵懶,「也想,不過我最想摸的是貓頭鷹。」木兔還一直記著剛才小睡時樹上的那隻灰黑貓頭鷹,赤葦沒想到木兔居然是這種回答「你這麼喜歡貓頭鷹?」,木兔思索了一下「因為貓頭鷹很可愛?而且晚上出沒太有趣了,晚上會看到很多白天看不到的東西吧,晚上的山裡跟晚上的村裡感覺一定不一樣!」,赤葦聽見這話有些意外「木兔的想法很有趣呢。」

「對吧,我跟別人說我喜歡貓頭鷹,他們都說貓頭鷹很恐怖。」木兔彷彿找到了共鳴,一路上哇啦哇啦的說話,赤葦認真的聽著木兔的話語,帶著木兔穿進了樹林裡,木兔跟著赤葦走也沒有注意自己走了什麼路,過了一會兒木兔忽然聽見了湍急的水流聲,一個大瀑布映入了了眼裡,木兔吃驚的瞪大了雙眼「山裡居然有瀑布?」,他還注意到一旁的樹上繫著個十分嶄新的鞦韆,「這裡怎麼會有鞦韆?」,「後來弄的,你想玩可以去玩。」赤葦牽著木兔把他帶到鞦韆面前,「我們一起坐啊,這鞦韆很大!」木兔拉著赤葦坐下,他沒想到山裡這麼有趣,居然還可以坐在鞦韆上看瀑布,「山裡好涼,夏天待在這邊太好了。」木兔半瞇著眼睛神情享受,雖然這裡依舊會看見太陽,但山中的微風跟陰影讓木兔很中意,「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常來。」赤葦輕輕的搖擺鞦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木兔。

「好啊,我自己一個人不敢上來,赤葦你要帶著我喔。」木兔話說完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剛才走的太久了,「太可惜了沒有帶飯糰上來吃,對了赤葦,我上次做的點心怎麼樣?我第一次跟母親做的喔。」木兔忽然想起這件事,期待的看向赤葦,「好吃。」赤葦言簡意賅的給了評論,木兔露出燦爛的笑容「太好了,下次我就可以自己做了!」

「你餓了?這個先給你吃吧。」赤葦從衣服內袋裡面掏出了一個紙包遞給了木兔,木兔打開之後發現是一包煮熟的橡實,木兔也不在乎橡實吃起來似乎不太好吃的事實,丟了一顆到嘴裡,但入口的甜味讓木兔陶醉「好甜!像栗子一樣,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甜的,這個不是通常都很苦嗎?」木兔差點沒忍住的一顆接一顆,但還是塞了幾顆到赤葦的手裡,但被赤葦推了回來「這個就是給你吃的,你喜歡吃甜吧,我不會給你苦的東西的。」,「好啊那下次我們再交換,我會請母親教我做點心的。」木兔嘻嘻哈哈的吃完了赤葦遞給他的像實,這才發現太陽幾乎要下山了,赤葦注意到木兔的表情「今天先下山吧,我們下次再來玩,記得不要跟你的家人說我們上來過,你不想被罵吧?」,木兔一口答應,他也不想被父母發現,不然一定會被禁止的。

木兔被赤葦牽著帶下了山,才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家,幸好在木兔父親回家之前木兔就到家了,免於被念一頓的痛苦,晚上木兔一反常態的吃不太下晚飯,一直在想著今天赤葦給他的那個橡實,「怎麼了光太郎,平常不是都吃很快的嗎?」木兔母親注意到木兔的反常,木兔趕緊把飯扒完,絕對不能浪費食物「沒有,今天跟赤葦玩的很開心,我剛才在想明天要玩什麼而已!」,木兔母親已經習慣了木兔開口閉口都是赤葦這個孩子的名字,但她同樣也很好奇,因為所有的孩子她都見過,但就是沒有見過這個叫做赤葦京治的孩子,「光太郎,你這麼喜歡赤葦這個孩子?」,「喜歡,他跟別的人都不一樣,也會帶我玩其他不一樣的東西,而且他超厲害的,什麼都會贏我!」木兔講起赤葦簡直滔滔不絕,「那你要好好跟人家玩,之前做的點心也是給他的吧?」木兔母親還記得木兔纏著她做點心的事情。

「對啊,媽媽可以再教我嗎,今天他也有給我點心,我也想再做別的。」木兔渴望的提出了意見,木兔母親皺起了眉頭「你是男孩子⋯⋯。」,「沒關係,光太郎偶爾做一下還好啦,小點心而已不是嗎?」木兔父親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只要不要添麻煩就好了,「好吧,那我們做點簡單的。」木兔母親本來想直接做好點心給木兔的,既然都這麼說了滿足一下孩子的心願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幾天木兔都沒有跟其他孩子玩,赤葦熟門熟路的帶著木兔逛山裡,而每次走都越走越深入,甚至還走入一些荒涼的小徑,但木兔從不覺得赤葦會迷路,因為赤葦最後都會安然把木兔帶下山,木兔只是驚訝赤葦為何可以知道深山裡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甚至鹿還不怕赤葦,走到他們面前讓木兔摸,木兔興奮的渾身發抖,「太厲害了,赤葦你真的好棒,你為什麼會知道鹿會過來?」木兔覺得赤葦太神奇了,彷彿長在深山裡一樣,什麼都懂,上次還挖了一個能吃的菇類給他吃,比之前木兔吃過的任何一種菇類都還要鮮美,他都覺得自己的點心拿不出手,但每次赤葦都還是拿走了,就算木兔捏的團子在怎麼奇形怪狀,赤葦都說很好吃,這讓木兔也十分有成就感。

「熟悉就知道了,牠們不怕人的。」赤葦瞥了一眼那兩頭鹿,眼神莫名的含了點警告,鹿嘶叫了聲,低頭讓木兔繼續撫摸,木兔摸夠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赤葦,你上次給我的香菇好好吃,你知道哪裡還能挖到嗎?」木兔心心念念的都是赤葦上次挖的香菇,「你想吃?我再去挖給你。」赤葦直接就答應了,但木兔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只有我想吃才拜託你挖啦⋯⋯。」

「是要給家人吃嗎?」赤葦語氣忽然有些低沈,但木兔下一句話讓他微微挑起眉頭,「下星期就是神社慶⋯⋯嗯那個詞怎麼說啊,好像說慶收成?」木兔想了半天沒想起來,「是祈求接下來會風調雨順的祭典?」赤葦幫木兔把話說完了,木兔用力的點點頭「對!我們一起挖,我想把那個做成香菇乾送給山神,希望不要下大雨淹掉稻子,這樣山神就不會吃小孩子了!」

「祂可沒吃過小孩子⋯⋯我挖的香菇那你做什麼?」赤葦滿臉無奈,「我有誠心啊,而且我不是說我要跟你一起挖!」木兔非常得意自己想出的建議,赤葦沒忍住的笑了,揉了一下木兔的頭髮「走吧,我帶你去。」



這幾天村裡準備祭祀跟慶典的事情家家戶戶都很忙碌,木兔纏著母親學會了怎麼做香菇乾之後把他們挖的香菇都曬乾了,中間差點被香味引誘想拿起來吃,還是木兔想起在赤葦面前說自己有誠心這點才忍下食慾。

神社的祭祀活動是村子裡的大事,大人們也怕小孩鬧出什麼事來或偷偷進山惹的山神不高興,把小孩子都拘在家裡不讓他們出去亂跑,木兔無聊的看著母親協助祭祀要用的東西,一邊想著為什麼赤葦都不來村子裡找他,還是赤葦也被父母留在家裡不能出門?木兔實在很難以想像那個畫面,他只希望祭祀趕快到來,他已經憋好久了,想要出去玩!

祭祀慶典全村都動了起來,木兔找了一個小提籃把曬好的香菇乾放好,緊緊牽著父親的手一起往神社的方向走去,其他幾個孩子跑來找木兔,幾人嘰嘰喳喳的說話,但木兔卻沒有看見赤葦,他不禁一陣失落,為什麼祭祀活動對方沒有來?

神主緩慢地從神社走了出來,山神的神社神主已經非常老了,新的巫女還很年輕,這一次的祭祀祈舞是由新的巫女主持的,每戶都準備了各家代表的貢品遞給侍童,木兔家除了原本的貢品之外由光太郎做好的香菇乾也呈了上去,木兔已經不記得去年是什麼樣了,但今年應該是豐收年的關係各家貢品都準備的很豐盛,他的乾香菇就特別的顯眼,木兔父親在旁人的疑問之下解釋是光太郎的堅持,眾人才一笑而過,木兔不知道自己給乾香菇有什麼關係,還滿好吃的啊⋯⋯。

所有的貢品整齊的排在大殿的前方,眾人屏氣凝神專注的看著祭台,神主揮著法器唸誦著,一旁祭禮的音樂莊嚴的吹奏,巫女在高台上跳起了祈福舞,木兔還在左顧右盼想找到赤葦,被木兔父親一把壓住亂動的腦袋,木兔只好抬起頭看向祭台的方向,卻讓他看見吃驚的一幕。

一隻他從來沒有看過的巨大黑色貓頭鷹停在祭台邊緣,木兔差點大叫,立刻用手摀住自己的嘴,「爸爸,你看那個⋯⋯!」,木兔抬起手想指著那隻巨大貓頭鷹,「光太郎,小聲點現在很重要。」木兔的母親輕聲噓了一下,光太郎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眾人的神情毫無任何變化,難道只有他看到?

那隻貓頭鷹發出一聲鳴叫,化為一個戴著半臉面具,著華麗白色和服的成年男子,但雙手的位置還是黑色的羽毛翅膀,就這麼站立在巫女跳祈福舞的祭台上,沒有任何人看見那名男子,木兔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那就是山神嗎,居然是一隻貓頭鷹?山神是貓頭鷹,好像沒有聽神主還有父母說過,還是等一下要問父親啊!

木兔現在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但一陣陰影籠罩住木兔,男子不知何時站在木兔的面前,「光太郎。」男人的語調柔和,木兔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我不好吃,我有準備貢品,不要吃我。」木兔嘴裡喃喃唸著什麼,被男人聽得一清二楚,「說過了不會吃小孩的,你準備了香菇乾給我不是嗎?」,男人用翅膀輕撫著木兔的頭頂,木兔壓住緊張的情緒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面容讓他很是熟悉,但還沒有思索到底在哪裡見過,羽毛柔軟的觸感讓木兔很是驚奇,想抬起手摸對方的翅膀「以後會有機會的。」,話語才剛落下,一陣風吹過,木兔一眨眼對方就消失了。

祭台上巫女的祈福舞也吿了段落,神主唱誦起祭文,祈求明年也是個豐收年,燃起的火勢忽然大了些,把所有人的臉頰都照紅了,「神答應繼續照護我們的村子了!」神主中氣十足的大喊,那聲音不像是個八九十歲的老婆婆能喊出來的,底下村民一陣騷動「感謝山神,感謝神主!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但村民的聲音沒有喚醒木兔,他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木兔爸爸牽著木兔準備回家,對他一反往常的安靜感到疑惑,「光太郎,你剛才怎麼突然要我看什麼?」,「爸爸,山神有什麼故事,為什麼討厭小孩子?」木兔忍不住發問,那個男人感覺很溫柔,一點都不像是討厭小孩子的人。

「這是神主說的,神明有明示不喜歡小孩子進山,似乎是認為太吵鬧了吧,像光太郎你就很吵啊!」木兔爸爸發出爽朗的笑聲,被木兔媽媽瞪了一眼,「咦可是⋯⋯?」木兔還沒說完,自己的爸爸就被其他鄰居拉去喝酒了,木兔是不得到答案不甘休的人,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我聽到的跟你爸爸差不多,都說是神明不喜歡小孩子呢,沒有什麼特別的。」眼看沒辦法得到其他的答案了,木兔只能挫折的放棄,他又不能問神主,不知道赤葦會不會知道,還有為什麼神社祭祀赤葦沒有來啦⋯⋯。

祭祀活動過後木兔才又恢復了往日一般地玩耍生活,但赤葦卻過了幾天才出現,木兔有些賭氣不太想理赤葦「你怎麼祭祀也沒有來,最近你也沒有出現!」,赤葦揉了揉木兔的頭安撫「最近家裡事情很多,忙了一陣子。」,木兔擺出大方的神情「好啦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原諒你吧!」,赤葦笑了起來,從衣服內袋掏出了油紙包「這是糖果,給你吧。」

木兔不知道赤葦哪裡來那麼多好吃的點心,他最近胃口都變小了,以往母親煮的飯偶爾可以吃兩碗,現在一碗就飽了,但精神又很好,木兔也沒放在心上,覺得可能是偶爾吃了赤葦給的點心的關係,木兔從紙包裡面掏了一顆糖果出來,又遞給赤葦,但赤葦同樣拒絕了「你吃吧,這是給你的,不能給別人喔。」,「你的東西我不會給別人的。」木兔不知為何很牴觸把赤葦的東西分享給別人的這個念頭,赤葦瞇起眼睛打量了著木兔,木兔疑惑的看向赤葦,因剛才兩人在樹蔭底下躲避陽光,赤葦偏頭思索「木兔,再過幾年你也要幫你家人農活吧?」,「對啊,不過父親很辛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幫他呢。」每個年齡比較大的孩子都會幫家裡務農,木兔也是要幫忙的,「如果有其他的方法呢?」赤葦笑了起來,木兔不曉得赤葦所說的其他方法是什麼,但還是點頭「如果可以讓他們不需要那麼累或是有其他方法當然好呀。」

「我知道了。」赤葦揉了揉木兔的頭,「我明明就跟你差不多大吧!」木兔對赤葦揉自己的頭這個動作很有意見,彷彿自己在赤葦眼裡還是個小孩子似的,雖然被摸頭的感覺不壞,但木兔認為要維持自己的尊嚴,「好,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你回家小心一點。」赤葦說完又摸了木兔的頭,根本沒把木兔捍衛尊嚴的話放在心上,「喂!」木兔哼了一聲才跟赤葦道別,難得赤葦居然先離開了,他到底在忙什麼呢?

神社內,大殿供奉的神明像前點燃的燭火微微跳動著,神主跪在神像前喃喃的念誦,面色忽然變得慘白「您一定要這樣做不可嗎,那個孩子的父母會傷心啊⋯⋯」

一個低沈的男人聲音響起,讓神主的面容更顯僵硬,「那孩子的父母做的最對的就是把那孩子帶到這世界,其他的不重要,我會讓那孩子忘記他們的。」男人語調溫和,但話語盡顯殘酷,「只有這一個,那麼多年了,我從沒要求過什麼吧?但你們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沒滿足過?你們的祭祀力還不夠我吃一口的。」男人從大殿上走下來,赫然就是那天木兔在祭台上看到的男人,「你阻止我也沒有用,我已經讓他吃了我的東西。」,「大人⋯⋯!」神主滿佈著皺紋的臉龐充滿了痛苦,她不能代替那孩子的父母答應神明啊!

「作為交換,至少十五年他們就算不下地也會豐收,這個村子我會持續守護,畢竟我還住在那個山裡,你不需要答應,我是告知你。」男人愉快的看著神主更蒼白的臉色,「你最好還是別告訴那對父母,也別試圖警告他們。」男人說完這話後隨即消失,留下滿頭冷汗的神主,接著就算神主再怎麼呼喚都沒有用了,她知道神心意已決,神主也束手無策了,幾百年這樣下來到現在的神主,這位神的確什麼都沒有要求過,但沒想到在神主這一代卻有了要求。

要木兔光太郎那個孩子。



木兔發現赤葦這幾天的心情都很愉快,是整個人散發出的愉悅感,問他怎麼了只說事情快達成了,但問是什麼事情又只換來對方的摸頭跟糖果,木兔也被赤葦的心情感染了,卡哩卡哩的咬著糖果,懶洋洋的什麼也不想做,枕著赤葦的手臂忽然想到之前想問的問題「赤葦,你知道山神到底為什麼會討厭小孩子啊?」,上次疑似見到神明,男人跟他說不會吃小孩之後木兔就放下了害怕的心,但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神明會討厭小孩子。

「大概想要清靜吧?」赤葦隨意的回答,但卻看見木兔有些懨懨,「怎麼了?」赤葦不曉得自己的話怎麼讓這孩子不愉快了,「赤葦,我應該不會很吵吧?」木兔吶吶的盯著赤葦看,赤葦沒忍住的笑了「不會,祂會喜歡你的。」

木兔的母親覺得木兔最近很反常,東西吃的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還吃不下了,問木兔是不是有在外面偷吃零食了又說沒有,但應該也沒有人給他東西吃啊,木兔的媽媽已經觀察了很多天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有偶爾神主會請侍童送過來一些小東西,這讓他們蠻意外的,「這好像不是每一戶人家都有,對吧?」木兔的父親翻著那一籃蔬菜,這一框蔬菜水份都很飽滿,明顯就不是隨意打發的東西,木兔的父親攔住侍童詢問,但對方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神主交代要給木兔家的孩子的,他們也只好收下。

但只要是這些蔬菜木兔就會特別有食慾,常常吃得一乾二淨,木兔的母親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木兔仍舊維持著替父親送便當跟點心,還有跟赤葦到處玩的日子,轉眼間也來到了秋天,木兔興奮的跟赤葦說秋天後自己就長一歲了,「接下來我就八歲啦,可以幫爸爸一點小忙了吧!」木兔一直很想幫爸爸做點事情,雖然現在是送飯,也可以幫田地除除草什麼的,至少他幫的上爸爸的忙了!

「那是要好好慶祝了,可以幫上父親的忙挺好。」赤葦話中有話,但木兔高興的應了聲「對啊,母親說要幫我煮好吃的慶祝,赤葦你會送我東西嗎?」木兔眨著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盯著赤葦瞧,「當然會,而且是你想不到的東西。」赤葦溫和的說,木兔則是期待了起來。

那天的晚上,木兔的母親煮了豐盛的晚餐,「光太郎接下來就能幫爸爸了!」木兔的父親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我會幫爸爸的忙的!」木兔吃著甜絲絲的紅豆飯,眼神充滿著期待,再長大一點他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一家子歡聲笑語的吃完晚餐,木兔開心的期許未來,才跟父母道晚安。

村裡的燈都熄了,木兔困倦的捲起了被子準備入睡,外頭柔和的月光照進木兔的房間內,「光太郎。」一聲輕喊從外頭傳來,木兔疑惑的掀開被子,這聲音好熟悉,怎麼那麼像赤葦?但赤葦平常都是叫他『木兔』啊,而且這麼晚了赤葦真的會過來嗎?

「光太郎,我答應你的生日禮物還沒給你呢。」外頭赤葦輕聲喊著,彷彿只有木兔才聽得見,木兔聽見這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床鋪,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葦的確在外頭等著他,肩膀上還停著一隻貓頭鷹,木兔瞪大眼睛看著那隻灰黑色羽毛的貓頭鷹「赤葦,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這隻貓頭鷹是?」

「生日快樂,生日禮物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赤葦伸出了手,木兔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到對方的手上,兩人消失在原地。



木兔家的孩子失蹤了。

眾人都在傳,一大早的木兔的母親衝出家裡到處呼喚著光太郎的名字,早早起床農作的人詢問發生什麼事,木兔的母親焦急的說光太郎不見了,木屐還好端端的擺在床前沒有穿出去,被子也有捲過的痕跡,明顯是自己走出去的,但會走去哪呢,甚至都沒有穿鞋子?

村民們熱心的幫忙尋找,甚至已經靠近山裡了,沒有看到任何的蹤影,木兔的母親焦急的快哭了,村民們也詢問了平常跟光太郎一起玩的幾個孩子,「有一個叫做赤葦的小孩不是很常跟木兔玩嗎?他最近都沒有跟我們玩喔?」一個孩子跟大人這麼說著,「對啊,赤葦說他住在那邊的山腳下,還是木兔去找他了?」孩子們指著山腳,木兔的母親才想起光太郎開口閉口的赤葦,但他們焦急的跑到山腳下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這裡沒有田地,沒有小孩子曾經看過的房子,什麼都沒有,這讓木兔的父母心頭感到十分不祥,詢問了所有小孩甚至他們都不記得赤葦到底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是一個黑頭髮跟木兔長得差不多高的孩子。

「去問神主吧,讓神主請神明找找看?」一個村民提議,木兔母親慌亂的點頭,這時候只能請神主幫忙了。


才剛到神社,神主卻已經在大殿內等著他們了,這反常的異象讓木兔的父母有種不好的預感,「木兔家啊⋯⋯你的孩子神明說要他去陪伴了。」神主一字一句的說著,但木兔的父親卻什麼也沒聽進去,呆滯的看著神主「什麼意思⋯⋯?你說光太郎怎麼了?」,村民們同樣不知所措,幾百年來他們這塊土地豐饒,硬是比別的村子還要富有,祖先們都說是神明的幫助,神明從來沒有要過什麼,甚至百年來還有示警災難,但現在神主的意思是,神明要走了光太郎當祭品?

「神明說祂很喜歡光太郎,祂也只會要光太郎,以前沒要過、以後也不會再要,祂只要光太郎這個孩子,為了補償木兔家,會給予十五年的豐收,村子也不需要擔心任何災難。」神主說著神明的決定,木兔的父親手越握越緊,憤怒的大吼「神明做這個決定為什麼沒有問過我們,那是我們的孩子!光太郎才剛八歲,他還說要幫我的!十五年換光太郎,我是那種父親嗎!把光太郎還給我啊!」他氣憤的想要衝進大殿內卻被攔住,已經有比較取巧的村民提出疑問「神說只要光太郎那個孩子,會繼續守護村子?」,神主黯然的點頭,她無法改變神明的決定,但卻看見大部分的村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這讓木兔父母更為憤怒,指著大殿內神明的像「我不會再來祭拜你了!你不配當神明!」

眾人連忙把他們拖了出去,有些人還竊喜的想著只是用光太郎換十五年的豐收多好啊,反正那也不是他們家的孩子不是嗎,神明可說了只要光太郎呢。

「太有趣了,這就是人類。」恢復清淨的大殿內,一個穿著繁複白色和服的男人出現在裡頭,正環抱著個熟睡的孩子,「真想讓光太郎看看這些平常對他好的村民現在是什麼樣子,父母倒是不錯,不過光太郎醒來也忘記了吧。」男人話語柔和,低頭親了一下男孩的額頭,男孩嘟囔著似乎是嫌太亮了,把頭整個埋入男人的胸口,男人一手化為翅膀,替他擋住光線「睡吧,醒來就好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那個男人又來了耶,京治。」光太郎坐在樹上好奇的看著正在放花束的男人,這個男人每年都來放一束花在樹下,不知道是給誰的呢?

「或許親人在這山裡發生意外,所以來送花紀念的吧,你想要花山裡很多啊,可以自己去摘。」赤葦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但在木兔沒注意到的地方目光犀利的直盯著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我自己摘,我要京治摘的!」光太郎滿臉不悅,赤葦揉了揉他的腦袋「好,我們去摘。」

男人才剛下山,赤葦一揮雙手那束花就化為齋粉,光太郎早已習慣赤葦的舉動,拉起了赤葦的手「走吧,我要大束一點的!」,「摘棵樹給你吧。」,「京治,這笑話不好笑。」

放心吧,你的兒子我會好好照顧的,赤葦對著光太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帶著光太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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